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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演出是個拼盤，季昕晨知道渣男所在的“T2”也會來，但是以他們“異宇宙”現在的名氣，演出機會也不是唾手可得的，不能讓大家為了他犧牲。

林旭光跟主辦方的工作人員對接去了，其他三只樂隊也都有人在辦公室一起開會。四個人裏只有林旭光是專職的經紀人，其他三支樂隊都沒有經紀人，都是樂手來的，T2來的人就是那個長了七巧玲瓏心的渣男——崔炎。

搖滾這個圈子其實不大，就那些人玩，大家都認識，就算不認識的也聽說過。在這個圈子裏，崔炎和林旭光就是兩個不可能有人沒聽過的名字。

崔炎出名是因為渣——整個搖滾圈的gay他大概都睡過，除了林旭光和楊宇這一對。季昕晨離隊之後他待了沒多久也走了，後來輾轉換了幾支樂隊，最後沒人願意帶他玩了他只好找了幾個小孩自己組建了T2。

林旭光出名是因為背景——林氏的閑散二少爺，好好的公子哥不當非要闖蕩搖滾圈。外人都認為拼財力、拼人脈哪支樂隊也拼不過異宇宙，可實際上林旭光除了偶爾動用一下家裏的人脈之外真沒找家裏要過錢，當初組建樂隊的時候賣掉了一輛邁凱倫，加上樂隊的收入一直吃到現在。

開完會一出辦公室，兩個名人就懟上了。

崔炎跟林旭光並排走在另外兩個人後面，生怕前面的人聽不見似的大聲揶揄林旭光：“林少，聽說你們家給你聯系摩登天空了，你們這野雞也想飛上枝頭嗎？”

有路子搭上摩登天空就等於拿到了半張音樂節門票了，哪支樂隊不想要？崔炎話說得酸溜溜的，引得前面兩個人也竊竊私語。

林旭光也不甘示弱地回懟：“怪不得都說‘鐵打的崔炎，流水的樂隊’，這又組新隊伍了？叫什麽‘T2’是吧？只飛國內航線啊，飛國際得上T1吧？哦，不對，”林旭光走著走著忽然停下了，跟前面兩個人拉開了點兒距離，轉身面對崔炎壓低聲音說，“那句話應該是‘鐵打的崔炎，流水的雞巴’。”

“你他媽……”崔炎氣得伸手抓住了林旭光的衣領。

林旭光一挑眉，用他那身高給崔炎施加了一點壓力，“怎麽茬兒？練練？反正我不上臺。”

崔炎知道要動武他在林旭光這討不到便宜，幹脆換了套路。他把手一松，手心貼著衣服滑到他胸前，“林少，我跟小季分開都好幾年了，不用為了他處處針對我吧？”

“好像是你先挑的事兒吧？”

“那怪我了，我先賠個不是。”崔炎一笑，往林旭光身上靠了靠，“你知道為什麽那麽多人對我念念不忘麽？你不知道。我有我的能耐，你連見都沒見過的能耐。想不想試試？”崔炎說著拉過林旭光的手就要往自己的屁股上按。

“傻逼你他媽幹嘛吶？”楊宇的吼聲回蕩在走廊裏嗡嗡作響。

崔炎嚇了一跳，松開手強裝鎮定地看著匆匆走過來的楊宇小聲對林旭光說：“骨頭那麽硬有什麽好玩兒的，我可不一樣。或者……”崔炎轉頭看著林旭光，手還在他胸前磨蹭了兩下，“咱們可以一起玩兒。”

林旭光趁楊宇還沒走到跟前，用兩根手指捏起崔炎的手腕把他的手拿開了。“PrEP不好買，小禮包不好治，你，”林旭光停頓一下撇了撇嘴，然後邊搖頭邊說，“不值得冒險。”

崔炎一下翻臉了，瞪大眼睛、握緊拳頭大吼：“你他媽才有病！”

林旭光雙手抱胸，一臉看戲的表情。

楊宇到了跟前，一看這陣勢拉著林旭光的胳膊就要走，可還沒轉身就感覺身邊有一陣風刮過，緊接著是什麽東西撞到墻上的聲音，加上崔炎的哀嚎聲。

林旭光先反應過來了，一把抱住季昕晨往後拖。“昕晨！別傷了手！”

“你松開！我他媽幹死他！”季昕晨邊吼邊伸出腿要踹崔炎，瘋了似的，“傻逼！人渣！”

周圍其他樂隊的人和主辦方、Livehouse的工作人員紛紛圍攏過來看熱鬧。

林旭光看人聚得太多了，趕緊喊楊宇幫忙把季昕晨拖走。

這邊正一團亂，T2有兩個小孩過來了，一看崔炎受傷了立馬沖過去在混亂中打了幾拳，有一拳結結實實打在了季昕晨臉上。

季昕晨瘋了，掙開林旭光的胳膊就跟一個小孩扭打在一起。

周圍看熱鬧的人一看事件升級了就有幾個過來幫忙。好不容易分開兩個人，林旭光和楊宇趕緊連拉帶拽地把季昕晨拖走了。

三個人回到休息室關上門，林旭光和楊宇把季昕晨按到凳子上坐下，李毅和熊樂立馬湊了過來問：“這怎麽了？上個廁所怎麽還弄了一臉傷？”

林旭光拍拍李毅，用口型說了“人渣”倆字，李毅立馬明白了，點點頭說：“我去找工作人員要個醫藥箱。”

“手怎麽樣？”林旭光問，邊說邊擡起季昕晨的下巴對著燈看了看。

“沒事兒。”季昕晨說完偏過頭，舉起左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夾了兩下。楊宇往他指縫裏塞了一根煙，點上。季昕晨深吸了一口，又沈默了幾秒才擡頭看了看幾個隊友，“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林旭光揉揉季昕晨的頭發。

李毅拿了醫藥箱回來，給季昕晨擦破皮的地方塗了碘伏，貼了創可貼。

第一支樂隊早調完音了，他們回屋待的這一會他們就上臺了。第二支樂隊是T2，季昕晨一聽見崔炎的聲音就開始罵街，一直到工作人員過來敲門讓異宇宙去後臺準備上臺調音。

季昕晨在臺口等著的工夫是費了好大的勁才壓住自己的火氣沒沖上去揍他，好在崔炎識時務，下臺跟異宇宙擦身而過的時候頭都沒敢擡。

季昕晨的業務能力過硬，就算心裏不痛快也沒影響發揮，沒掉鏈子，就是那臉上的傷和手上的創可貼都被粉絲拍了照片，演出還沒結束就被傳到微博上，引起了一片猜測。

下臺回了休息室，林旭光把手機遞給季昕晨。“事兒媽來了，門口等你呢，你先走吧，貝斯待會兒我拿到排練室去。”

“他怎麽來了？”季昕晨接過手機，一臉的不解。

林旭光咧嘴一樂。“我叫來的。行了，趕緊走吧。”

季昕晨點點頭，跟大家打了招呼就穿上外套走了，邊走邊打開手機想給齊紳發個消息讓他到員工通道這邊來，可一解鎖他就看見屏幕上是微信界面，林旭光的名字在很靠上的位置。季昕晨記得上臺之前沒給林旭光發過微信，好奇點開對話框一看，最後一條消息是他發的齊紳的名片。

季昕晨撇撇嘴，回頭往休息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嘁！就不該讓你知道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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